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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年09月05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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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版:都梁史话
2018年09月05日

陈婴与东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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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海平

陈婴是东阳人,是盱眙大地上走出的第一位反秦志士,是汉朝开国元勋。《史记》记载他秦末时曾任东阳令史。汉初思想家、政治家、外交家陆贾在其著的《楚汉春秋》中说“东阳狱吏陈婴”,究竟是令史亦或是狱史,再无其他佐证资料。公元前209年,陈婴响应陈胜起义反秦,率二万义军归属项梁,后为楚怀王熊心上柱国。因汉室封杀楚怀王而受连累,虽被刘邦封侯,但《史记》和《汉书》均无传,因而留世的资料非常少。

东阳建县于秦始皇26年(前221),故城在今江苏省盱眙县马坝镇东阳村,现仅余遗址。据《中国历史地图集》秦代分册记载,当时东阳县四境为:南界广陵、北界淮阴、西界盱眙、东临大海。楚汉之际西楚霸王项羽升东阳县为东阳郡。西汉时,东阳县先隶东阳郡,后隶临淮郡。西汉元狩6年(前117),武帝封皇子刘胥为广陵王,东阳县属广陵王国。建安十四年(209),曹操强令淮南数万人迁徙淮北,造成百姓恐慌,江淮间十余万人南逃东吴,东阳首当其冲,遭受重创,人口流失严重,以致历经四百多年的淮南重镇东阳县被废。随后东阳因领属多变,资料也极少传世。特别是有关东阳郡的记载更是无迹可寻。本文从旁证入手,通过分析推理,以期求得合理的结论,为丰富二者的资料增益。

 

关于陈婴

在《史记》中,有三次提及陈婴。第一次是在《史记·项羽本纪》中,陈婴和东阳联袂出场:“项梁乃以八千人渡江而西。闻陈婴已下东阳,使使欲与连和俱西。陈婴者,故东阳令史居县中,素信谨,称为长者。东阳少年杀其令,相聚数千人,欲置长,无适用,乃请陈婴。婴谢不能,遂强立婴为长,县中从者得二万人。少年欲立陈婴便为王,异军苍头特起。陈婴母谓婴曰:‘自我为汝家妇,未尝闻汝先古之有贵者。今暴得大名,不祥。不如有所属,事成犹得封侯,事败易以亡,非世所指名也。’婴乃不敢为王。谓其军吏曰:‘项氏世世将家,有名于楚。今欲举大事,将非其人,不可。我倚名族,亡秦必矣。’于是众从其言,以兵属项梁。”张晏在《史记·集解》中说:“陈婴母,潘旌人,墓在潘旌。”《史记·索引》按:“潘旌是邑聚之名,后为县,属临淮。”《汉书·地理志》记载,临淮郡辖二十九个县,其中有潘旌县;《后汉书·地理志》记潘旌属下邳国;《晋书·地理志》载:“及太康元年(280),复分下邳属县在淮南者置临淮郡。”郡治在盱眙,辖领十县,其中有潘旌县,据此推测潘旌县应在淮南。清末民初杰出的历史地理学家、金石文字学家杨守敬在《三国郡县表补正》一文中说:“考证徐州下邳郡所辖的高山、盱台、东城、潘旌四县时认为,三国之际,淮南江北墟无人户。东吴军队可以直入淮泗及榖阳等地,可知四县为魏弃地。”此说也表明潘旌在淮南。自晋以后,潘旌在志书中消失,不再有记载。谭其骧先生的《中国历史地图集》解释:汉临淮郡二十九县中有九个县无考,潘旌名列其中。就是说潘旌只有县名,辖地没有证据证明在什么位置,晋以后的演变传承无有考证,只能作为历史疑案。对陈母阻止陈婴为王的举动历来都有很高的评价,其中属南朝宋武帝刘裕的侄儿刘义庆的评价最有代表性。他在《世说新语》中将陈婴母亲列入“贤媛”篇并记道:“陈婴者,东阳人。少脩德行,箸称乡党。秦末大乱,东阳人欲奉婴为主,母曰:‘不可!自我为汝家妇,少见贫贱,一旦富贵,不祥!不如以兵属人,事成,少受其利;不成,祸有所归。’”可见陈婴的母亲是一位很有见识的女人,陈婴也是从小就注意加强道德品行的修养,为人一向诚信谨慎,在县里很有名望,因此被人称道为敦厚长者。

第二次提及陈婴的还是《史记·项羽本纪》,不过陈婴是和盱眙连在一起的:“项梁乃求楚怀王孙心民间,为人牧羊,立以为楚怀王,从民所望也。陈婴为楚上柱国,封五县,与怀王都盱台。”且不说项梁此举对怀王的用意,仅就对陈婴的安排来说,是有深远谋虑的。让陈婴与从东阳带来的二万军队分离,名为上柱国,实是剥夺其兵权。立怀王本就是象征意义大于实质意义,让陈婴跟着怀王,减少其过问前方战事的机会,随之减少了来自后方的威胁。但敦厚的陈婴谨遵母训,不去计较个人得失,安于在幕后当无名英雄,极少走到台前显露自己。直至汉朝建立后,仍心安理得地游走在边缘,从不抱怨什么。

第三次记陈婴是《史记·汉高祖功臣侯者年表》:“堂邑。以自定东阳,为将,属项梁,为楚柱国。四岁,项羽死,属汉,定豫章、浙江都浙自立为王壮息,侯,千八百户。复相楚元王十一年。(高祖)六年十二月甲申,安侯陈婴元年。”有必要解释一下这段话。这里的“堂邑”是县名,故地在今江苏六合西北。陈婴被刘邦封为堂邑候。“柱国”即上柱国。东周时楚国官名,地位尊宠,相当于后世的相国。秦末起于楚地的义军沿袭楚制,设置此官。“豫章”是郡名,辖境大体相当于今江西省地,治所在南昌。“浙江”是水名,在今浙江省,其上游因为故新安郡被称为新安江,中游由于故富春县又称富春江,下游因为故钱唐县而称钱塘江。“浙”是地名,在新安江流域靠近豫章郡。“壮息”是人的姓名,在豫章、会稽郡交界处一带自立为王。“楚元王”是刘邦的弟弟刘交。汉高祖六年(前201),刘交被封为楚王,在位二十三年,卒谥元。整段话翻译成现代汉语的意思是:堂邑候陈婴,在东阳起义率兵归顺项梁后,为楚将。后为楚怀王柱国。公元前202年项羽死后,归属刘邦。率军平定了占据豫章、浙江一带并建都于浙地自立为王的壮息。后被封为(堂邑)侯,食邑一千八百户。再后任楚国相国,辅佐楚元王十一年。汉六年(前201)十二月甲申日,是堂邑侯陈婴元年。另外陈婴受封堂邑侯十八年后,于公元前183年去世,谥号安侯。因此堂邑候陈婴又称为堂邑安侯陈婴。

与《史记》相比较,《汉书》中有关陈婴的记载略有出入,《汉书·高惠高后文功臣表》:“堂邑安侯陈婴。以自定东阳为将,属楚项梁,为楚柱国。四岁,项羽死,属汉,定豫章、浙江,都渐,定自为王壮息,侯,六百户。复相楚元王十二年。十二月甲申封,十八年薨。”有出入的是陈婴相楚时间误差一年,估计是纪年的差错,无关宏旨。不同的是一个“渐”字。《史记》中记为“浙”字。颜师古注释曰:“渐,水名。在丹阳黝县南蛮中。婴既定诸地而都之,时又有壮息者,称僭王,婴复讨平之。”这里有两个问题要说清楚:一是渐,既是水名,也应是地名,否则如何都之。查郦道元《水经注》,其卷四十渐江水条目下记载:“江水出三天子都,《山海经》谓之浙江也。《地理志》云:水出丹阳黟县南蛮中,北径其县,南有博山,山上有石,特起十丈,上峰若剑杪……浙江又北历黟山,县居山之阳,故县氏之。”用现代汉语表达就是:渐江水发源于三天子都,《山海经》称为浙江,《地理志》说它发源于丹阳黟县的南蛮地区。北流经过此县,县南有一座博山,山上有一块岩石,高耸达十丈……浙江又北流经过黟山,县在山的南面,所以称为黟县。《汉书·地理志》卷二十八(上)在丹阳郡(故鄣郡)条目下载:“黝,浙江水出南蛮夷中,东入海。”颜师古注曰:“黝音伊,字本作黟,其音同。”由此可推断出“渐”是秦时所置的县,汉初仍沿用其名。后改黝县也就是现在的黟县。又《续汉书·郡国志》记载有:“山阴,会稽山在南,上有禹冢。有浙江。”据此分析,陈婴所定“浙江”当为秦鄣郡南部黟县至会稽郡南部山阴一带。关于“浙”字的使用,早在唐肃宗乾元元年(758),分江南东道为浙江西道、浙江东道和福建道。“浙江”,从此时此刻开始,成为一个地理区域概念。唐后期,浙江西道与浙江东道合称两浙,浙江东西二道也成为今浙江省名的早期由来。浙的意思就是河流七拐八扭,折来折去。于是浙江也写作之江,走Z字型,生动形象。民国时代杭州有所著名的大学,就叫之江大学。不过在黄山市境内的新安江一段,没有人称呼“浙江”,却有个“渐江”之名。明末有个反清复明的志士叫江韬,字六奇,是新安(今安徽歙县)人,后离歙赴闽,于武夷山落发为僧,法名弘仁,字无智,号渐江,可见渐江的称谓也是广为流传深入人心的。那么渐江和浙江是什么关系?古人认为,“浙”通“淛”通”漸”。“淛”读音zhè,汉语词语的基本意思同“浙”。渐江,古水名。即今之浙江,也特指浙江中上游的新安江,南北朝后统称浙江。综合以上所说,“漸江”本就是“浙江”。陈婴平定浙江,其实是为后来的浙江两道奠定了基础。当然今天的浙江省要追本溯源的话,就必须从陈婴开始说起。

另外,谁都之?颜师古说:“婴既定诸地而都之”,意思是陈婴都之。笔者以为此说值得商榷。陈婴是已经坐上皇帝位置的刘邦派去的,陈婴在平定豫章、浙江等地后,竟然在渐地都之?在中国古代,“都”用作动词时是有特定含义的。试问陈婴想谋反吗?须知刘邦正想置陈婴于死地而苦于找不到理由呢,这不是主动对枪口上撞吗?睿智的陈婴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。准确地说这是指一个名叫壮息的人,造反后自己称王,并在“渐”地“都之”。最终被陈婴平定了。“定豫章、浙江,都渐,定自为王壮息”这句话整体意思是:“平定豫章、浙江和都之渐地自定为王的壮息。”因陈婴是楚怀王的嫡系,刘邦不敢轻易除掉他,但也不会重用他。假设陈婴在平定豫章、浙地后“都”于此,摆明了就是要自立为王,刘邦是不会容忍的。想当年,陈婴要是有自立为王的野心,也不会拒绝东阳少年杀县令拥立其当王的请求了。再退一步讲,陈婴如果要想拥兵自立与刘邦抗衡,应在楚怀王被杀之前,那时陈婴是上柱国,拥兵挟天子以令诸侯,或联项抗刘,或助刘击项都是最好的时机。前面两次大好机会都已舍弃,怎么可能在浙地再自立为王呢?事实说明,陈婴为汉立了这么大的功劳,归顺刘邦后于汉高祖六年(公元前201年)十二月甲申日,封堂邑侯,在汉高祖功臣列表中排名八十六。堂邑侯封地仅六百户,因为陈婴后来做楚元王丞相的关系,增加到一千八百户。就是说做一个辅助楚王刘交的丞相,待遇相当于三个堂邑候,可见堂邑候的地位待遇之低。当然派陈婴到楚元王府,不能说是发配,但陈婴远离最高权力中心,被边缘化已是不争的事实。因刘邦封杀楚怀王的需要,在《史记》和《汉书》中均没有陈婴传记。幸而太史公在《项羽本纪》中留下寥寥数笔,才不至于使陈婴在历史中被湮没。

关于东阳

东阳作为县我们已经知道是秦始皇26年(前221)设立,那么东阳郡是何时设立?《史记·项羽本纪》记载:“项王自立为西楚霸王,王九郡,都彭城。”《汉书·高帝纪》则云:“羽自立为西楚霸王,王梁、楚地九郡,都彭城。”那么在西楚九郡中有东阳郡吗?据清初以来史学大家全祖望、钱大昕、姚鼐、梁玉绳、刘文淇等人考证,认为东阳郡不是秦始皇设置,但项羽的西楚国统辖的九郡中有东阳郡。

钱大昕在《廿二史考异》卷六指出,“羽所以者,于秦三十六郡中,实得泗水、砀、薛、会稽四郡…然则九郡者,泗水也、东阳也、东海也、砀也、薛也、鄣也、吴也、会稽也、东郡也。”明确说西楚九郡有东阳郡。梁玉绳在《史记志疑》中认同钱大昕所说。姚鼐对东阳郡也无异议。刘文淇的《楚汉诸侯疆域志》是研究西楚九郡集大成者,其《项羽九郡》一文考证九郡名称及所辖二百四十八县,认定东阳郡是西楚九郡之一。谭其骧先生系统总结了上述学者对于西楚九郡的考证,在《西汉地理杂考》一文中,依次点评了全祖望、刘文淇、钱大昕、梁玉绳等人的考证结果,认为西楚九郡包括东阳郡。既然众多史学家均考证秦始皇设立的三十六郡没有东阳郡,查《汉书·地理志》也无存在东阳郡的记载,那么可以推断东阳郡存在于汉之前秦之后的秦汉之际,只能是西楚霸王项羽所设置。

有关东阳郡的最早记载见于《汉书·高帝纪》:“(高帝六年)春正月丙午,韩王信等奏请以故东阳郡、鄣郡、吴郡五十三县立刘贾为荆王。”而对于东阳郡的具体位置、存废时间记载最详细者,则是《晋书·地理志》:“楚汉之际,分置东阳郡。汉又分置东海郡,改泗水为沛,改薛为鲁,分沛置楚国,以东阳属吴国。景帝改吴为江都,武帝分沛、东阳置临淮郡,改江都为广陵。”按谭其骧先生考证:“故楚汉之际东阳郡,盖分东海南境所置”,再结合《汉书·地理志》关于泗水等四郡地理界限的记载,可以推断,秦朝所置东海郡,到楚汉之际,以淮河为界分为两个郡,淮河以北为东海郡,淮河以南、长江以北为东阳郡。东阳郡的设立时间,《晋书·地理志》笼统记为“楚汉之际”,说明到晋代,东阳郡设立时间已不可考。按《汉书·高帝纪》所称为“故东阳郡”,而荆王刘贾受封在高帝六年(前201),距高帝五年(前202)项羽之败仅一年,所以东阳郡应为项羽所置新郡。《史记·灌婴传》有灌婴“渡淮,尽降其城邑,至广陵”的记载,高帝四年(前203),韩信攻下齐地后,灌婴对项羽后方之薛郡、东阳、东海等郡发起强大攻势,按当时淮河以南已为东阳郡,所以灌婴攻至广陵,进一步证明东阳郡属于西楚国。汉武帝六年(201)底,贬楚王韩信为淮阴侯,其属地一分为二,淮东为荆国封给刘贾,淮西为楚国封给刘交。东阳郡归属荆国。汉十一年(前196),英布叛反,刘贾被杀死。汉十二年(前195)十月,刘邦改荆国为吴国,封刘濞为吴王。东阳郡归属吴国。汉景帝三年(前154),刘濞造反失败被杀。景帝改吴国为江都国,徙封汝南王刘非为江都王,治故吴王所属之地。刘非在位二十七年,于汉武帝元光六年(前129年)十二月病死。其子刘建继承了江都王的爵位,元狩二年(前121年),因造反事泄被查,自知罪不可赦遂以衣带自缢身亡。《汉书·卷五十三》载:“六年国除,地入于汉,为广陵郡。”就是说刘建死去四年后,到元狩六年(前117)时,汉武帝废除了江都国,江都国的辖地收归朝廷,新设立广陵郡来治理。应该说东阳郡是随着江都国的废除而撤销的。至此秦汉东阳郡和江都国退出历史舞台,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外。两千一百多年后,江都王刘非的墓葬在东阳城附近的大云山出土,江都国和东阳又再次同时进入人们的视线,不知是历史不甘于寂寞亦或是冥冥之中的定数?

东阳郡自公元前206年项羽设立,至元狩六年(前117),约存世90年。东阳县被废于建安年间,据《三国志·蒋济传》记载,东汉建安十四年(209),曹操不听蒋济劝告,强令淮南数万人迁往淮北,结果造成百姓恐慌,“江、淮间十余万众,皆惊走吴。”江淮民众纷纷逃往东吴,东阳县首当其冲,人口不断减少,土地荒芜,经济萧条,终至历经四百多年的东阳县被废除。查《晋书·地理志》,已无东阳县记载。实际上汉代的东阳人口稠密,经济发达。《后汉书·志第二十一》记载:“东阳故属临淮。有长洲泽,吴王濞太仓在此。”此说透露两个信息,其一是东阳在吴国的地位重要,交通发达,以至于吴王将国家储粮大仓建于此。曾有人感叹:“要不是东阳名气够大,太仓作为地名是不会跑到苏州那边去的。”言外之意耐人寻味。其二是东阳够富庶,建仓便于粮食就近入库。南朝梁刘昭在补注《后汉书》时引晋张华《博物志》记载,东阳县多麋,“千千为群,掘食草根,其处成泥,名曰麋畯。民人随此畯种稻,不耕而获,其收百倍。”其意是汉代东阳一带地势低洼,野草滋生,麋鹿(犴)为吃食草根,将泥土扒开,当地居民就便在扒开的泥土上种稻,收获颇多。不过查《博物志》并没有相关记载;东晋王嘉在《拾遗记》中解释道:“《博物志》原书有四百卷,晋武帝令张华删定为十卷。”可知有关东阳麋鹿的记载在四百卷本《博物志》中,十卷本则没有记载。可惜的是四百卷本《博物志》已失传。

东阳的富饶并非仅靠民人随畯种稻,不耕而获取得的,其最主要的原因是遇到一个高明的管理者及牛耕的普及。《三国志·陈登传》记载,陈登在任东阳长时,“养耆育孤,视民如伤。”也就是体察民情,抚弱育孤,深得百姓敬重。因此被徐州太守陶谦举荐为典农校尉,又因“巡土田之宜,尽凿溉之利,秔稻丰积”而出任广陵太守。由陈登的升迁过程可以看出东阳的农业发展水平。另外牛耕的使用促进了江淮间农业的发展。南朝梁学者兼文学家刘峻,在注释刘义庆等编撰的《世说新语》卷上之《言语篇》时说:“今之水牛,唯生江淮间,故谓之吴牛也。”资料显示,早在东汉中期,牛耕已传入两淮,魏晋间的淮南水田均已使用水牛耕作。《南齐书·州郡志上》记东阳:“旧北对清泗,临淮守险,有阳平石鳖,田稻丰饶。”《芜城赋》描写广陵郡是“车挂轊,人驾肩。廛闬扑地,歌吹沸天。”翻译成现代汉语就是:街市上车轴互相碰击,行人摩肩,里坊密布,歌唱吹奏之声喧腾沸天。形容街市上车辆拥挤互相碰撞,行人摩肩接踵,店铺林立,歌声音乐声喧腾沸天,如此繁华的景象,应该是靠发达的农业支撑起来的,这也从侧面印证了东阳的富庶。可就是这么富庶之地,只因曹操的一纸移民令,数万乡民作鸟兽散,以致存在四百余年的东阳县,最终与东阳郡一样,没能摆脱被撤废的结局。

两千两百年前的陈婴和东阳都已远去,曾经的辉煌已经成为历史,但他们的英名永载史册,在盱眙大地上代代传颂。

(历史文化研究会供稿)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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